水口

俗人而已。

【五悠】私奔

写作私奔读作殉情(不是)

是HE其实,涉谷战后,漫画现在时间段悠仁的梦。

 

 

 

以下正文:

 

 

“悠仁……”

 

“醒醒。”

 

有声音在叫他,由模糊变得清晰。

 

像此前无数个不想睁眼上学的早晨,睁开眼睛看见地下室昏黄的光,心里有些不情愿。

 

似乎有什么东西替他遮住了灯光,“……五条老师?”

 

“嗯,是我哦,悠仁。”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虎杖悠仁抬起头,地下室正对着沙发的电视上方,有一面方形钟表,时针和分针正指向罗马数字十二。

 

午夜。

 

虎杖悠仁“身死”后刚搬进这间地下室的时候,墙上还没有这面钟。不只是钟表,没有任何厨具的灶台,明明是暖色却怎么看怎么冰冷的灯光,都与现在截然不同。

 

五条老师把他安顿好后笑着问他,要不要给家里添置些东西。他认真的想了想,既然要和老师共同居住一个月,当然要在一切从简的前提下把房间布置得像个“家”的样子。

 

他并不是那种会把任何事情都自顾自认定是“麻烦别人”的孩子,有些事情拒绝了反而是带给人麻烦,况且……他也会害怕孤独。

 

那天他和五条悟在地下室明亮又温暖的灯光下定制清单,写了一长串打算交给伊地知。

 

拖鞋、牙刷,这些基本的日用品肯定不能少,装纸抽的盒子、洗发水……当然也不能少了钟表!

 

“钟表?”

 

五条悟曾在悠仁选择了钟表后这样问他,“为什么要准备钟表呢?”

 

悠仁抚着下巴告诉他说,因为有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

 

是的,虎杖悠仁是这么说的。

 

没有光线的地下室会让他分不清昼夜,甚至五条悟回“家”的时候,他也分不清究竟外面是怎样的天色,钟表……

 

让他有家的感觉和活着的感觉,至少除了两小时一部的电影以外,能感觉到时间确实是在流动着的。

 

这面钟让虎杖悠仁的时间一刻不停的流动着,不知道是不是五条悟给它施加了什么特殊的术式,它的指针在经历了快要一年的时间,竟然连误差都没有,仿佛从某种方面上来看,就代表着虎杖悠仁的时间。

 

即使是……现在。

 

虎杖悠仁对于五条悟的信任几乎是无条件的,他的老师说什么他都会相信,都会答应。即使是经历了涉谷事变之后,他甚至是变本加厉的把对五条悟的态度变得……更加,在意。

 

伤疤带走的似乎不只是皮肉,还有男孩的笑容,他也不过长了一岁而已,十六岁的孩子……怎么就不爱笑了呢,五条悟会这样想。

 

他带着他的男孩出了地下室,牵着他的手问他,“悠仁,跟我私奔吧。”

 

私奔,这真是个美好的词语。

 

涉谷事变过后,他和五条悟的关系似乎没变,又似乎不再一样了,他们什么都不说,却又都仿佛理所当然的搬到地下室去。

 

虎杖悠仁有宿舍,五条悟有自己的房子,却又不约而同的搬到这虽算不上狭窄,却充满着二人回忆的房间里面。

 

他们什么都不说,又好像什么都理解,要真的说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师生?

 

他们既不愿意承认彼此之间只是师生,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什么别的关系。

 

他们矛盾又理所当然地生活了很久,至于是多久,虎杖悠仁的钟表没有告诉他。

 

现在五条悟说,他要跟自己私奔。

 

他们都不愿意说出的告白如今已经变成轻飘飘的“私奔”两个字。

 

不对,他和五条悟都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不说清楚……

 

但现在的虎杖悠仁显然没什么心思管这些事,他的心告诉他,答应五条悟、答应他的五条老师、答应他的恋人。

 

跟着他一起走去哪里都好,逃离这个地方,所以身体代替思考先一步把手放上了五条悟向他敞开的手掌上,虎杖悠仁看着五条悟——他今天没有戴眼罩,那双裸露的蓝色眼睛正在路灯和基本快要看不见的月亮下闪着不似活物的光芒,那双眼睛里面只有虎杖悠仁。

 

“好。”

 

五条悟和虎杖悠仁是一对眷侣,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目光所及是一片深蓝色的海。

 

今晚的月亮很亮,海边没有路灯、也没有住户窗户透出来的光芒,只有月亮……甚至,连星星也少,月亮就那样孤零零的挂在天上,发着惨白的光,照亮一大片海面。

 

迎面吹来风的味道又湿又咸,配合风吹海潮的声音,夜晚似乎愈发静谧,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牵上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虎杖悠仁从没见过这样的海面,静的几乎可以用孤独来形容,似乎是被海风吹得,五条悟的手心没有任何温度,他只是这样静静牵着虎杖悠仁,一反吵闹的常态,他笑着一言不发。海风撩起他白色的短发,被月光映衬得看起来更加柔软,他转头望向粉色头发的少年,低头凑近他、贴上他的唇,与他接了个唇瓣相贴的吻。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甚至,在此之间他们甚至都不是恋人的关系,但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自然到会让人觉得他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很长时间了,私奔也好、接吻也好,甚至天上亮到发假的月光看起来都如此违和。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男孩这样想着,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要和五条老师在一起了啊,他们要私奔,然后逃离这个让他们压抑,让他们得不到自由的地方了。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如此自由,他心中充满希望和期待,因为他知道,他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未来——和他的爱人一起。

 

他和五条悟曾经并肩走过很多事情,他在大人的搀扶下蜕变、成长。他被保护着,同时也被期盼着。大人的目光隐忍又露骨,对他成长的期待和满溢的爱意他当然能感觉到,他只是在等,等到一个顺理成章的机会,他们能牵着手走到一个新的地方,就像现在一样。

 

这是虎杖悠仁期待了太久的画面,这简直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他的梦想。这梦想让他不再孤身一人,让他得以心安理得地拥抱月光。

 

这是他这辈子犯下的,最不可饶恕的罪行。

 

冰凉的海水没过脚面,升上小腿、膝弯,他下意识望向旁边依旧牵着他手的五条悟,他转过了头,同样望着虎杖悠仁,眼罩下的蓝眼睛一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突然安下心来,没问题的,五条老师在,没问题的。

 

但是五条悟松开了他的手,推着他进入更深的海里。

 

“悠仁。”

 

他听见了仿佛来自内心深处的,五条悟的声音。

 

“往前走,我会在中央等你。”

 

 

虎杖悠仁相信五条悟,这对他来说仿佛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理所当然的规律,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按照他的吩咐向前走。

 

海水漫过脚面、小腿,虎杖悠仁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五条悟在他身后。

 

夏夜的海面,水是热的,月是凉的,死在这里真是惬意啊,虎杖悠仁想。

 

“悟,再见。”

 

他的声音小到几乎连自已都听不清,但他知道五条悟一定听见了。

 

这就够了。

 

海水涌进鼻腔的滋味绝不好受,不过好在虎杖悠仁不怕肉体上的痛苦,何况这是他亲爱的恋人托付给他做的事情呢,他不会害怕、不会后悔,只要……

 

“还给我!!”

 

他听见有个声音说。

 

还给我。

 

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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